北京皮肤科防治医院 https://m-mip.39.net/fk/mip_9116602.html春之声
作者：景凤鸣
步行上商业街去，可以走湖堤，回想很快的绿草、鹅柳与湖舟，眺望眼前已无的冬泳。只是为什么走大路，想看下逐渐开张的饭店、商店，医院，各家玻璃橱窗前尚未撤下，允许开工并且做好防控的通知。那些措辞一致、式样统一、社区发放的盖戳的通知。防控前提下的营业，隐隐热烈、紧张有序的复工生产。它们告诉我们，庞大的生活继续，疫情防控依然。敞开怀又扣上。怀是敞不开的，因为里面还有一层棉衣。阳光没变，风物没变，景致没变，是微观的世界里，有一种病*，以它的产生和异变，对人们的健康、生活、生命进行改变。这个时候步行是对的，药店，所有的药店，垂下一层塑料布是对的，所有的出租车，也垂下一层塑料布是对的。生活有了临时的然而必须的标准，而且答案明确态度坚决。但人们可以隔着塑料布，隔着口罩，没有阻碍地说话。那层塑料布，隔不住音振，隔不住小心的热情，但能有效地隔住一些哈气，这个就够了。希望隔住看不见的病*。闲来无事乱串门是不可以的，东西放门外吧，即使是亲情，那扇亲情之门也请暂时不要开放。前线以及最前线、基层以及最基层、路口以及最路口、病房以及危重病房，战士与天使们，正冒着生命风险防控、搏斗、击杀，这个时候，后方所有的不防控都将列为丑陋、堕落与可耻。泱泱城市，动辄百万人口，所有人均当想起，各个前方正在作出的努力。这个时候最需要的，是以个体的安全去保障众生，以所有后方的不肯堕落，去回报前线关涉生命的付出。而又哪里有后方。随时随处都可以是前方，不过随时有人替我们阻挡。这样自警与自省中，春天来了。原来春天的念头就没有停止过，春天的旋律一直在心头怀想，春天的脚步并没有延迟。春天从来不曾封冻，又何曾不在。必要时，它也可以戴上口罩。纵然一场捂住的春天，但依然花好月圆，好到春光盎然，繁星满天。站在十几楼的窗前，眺望冰冻的大地上，繁密整齐的街路。耳听街头往返的抗疫之车宣讲。一座巨大的城市，全城都在有序的防控之中。热电厂的烟筒徐徐冒着烟，水电交通正常运转，食品商场充足供应。你看到了从容的应对和管理，你不会感到脚步的停滞。你知道，纵是扣上塑料大棚，春天依然在运行。只为一切的车辆，一切的行人，一切的灯光，若想启动，瞬间可以运转并充满热量。倘若可以去南湖，即时会有各式锻炼的居民络绎湖岸，倘若可以进商场，商场里很快变得熙熙攘攘，倘若召令之下工厂复工，各条忙碌的生产线即刻进入流水操作。管不了的唯有冰与雪，它们一天天地往融化的方向走，因为地面需要水分与滋养，因为它们要化成气、化成云、化成水，滋润块茎与草根。要融进小溪之中，无声地向前流。听得见它们的流动吗？东北的大地上，黑土之中，你永远听不到。无边的土壤，一直是多么好的消音纸。冰雪水相融的路段，踏过几淹过鞋的积水。那些水没有渗透性，它们让棉鞋或皮鞋像雨靴一样。阳光照映着商业街上，活动着各个不同年龄段的市民。都是对春天期待得太久了，脸上都有捂了多少天的白。衣服都显得逛荡，不合适地套在有形而不够轴实的身上。有几家的门窗开得真好，阳光真的明亮。可以接受的过堂风呼呼地吹过，不是贼溜溜而是大大方方地吹过。这样的风不会带来风湿与关节之痛的，至于其他手足麻痹，那不是因为风，而是因为身体与本体。不是因为身体与本体，而是需要一顿白酒了。一顿微醺的或狂吐的白酒，它正变得遥远、隐隐而如此可期。若有可能，就想一想著名的春之歌、春之声、春之声圆舞曲。想一想幺红、迪里拜尔、韩国的女高音曹秀美。韩国作家把她叫做曹秀米，或者曹秀咪。现在百度很方便，可以分别点一点。幺红那个嗨E，在百灵或者夜莺那里，可说是轻而易举、一声咳嗽，可在人类这里就达到了峰顶与极值。好听的、非刺耳的前提下，展现了一种极限，一种极限状态下的美。而幺红也“妖”不了了，只在她年青的时候，国际大赛之后的那一次。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，人不会老吗，她能不老吗。春天所以不老，是经过了严霜苦秋，春草所以发芽，是冰雪已在冬天悄悄融化。她和她们，所有的人，经过了融化吗。城市的历史文化名街上，车辆的声音混成了一片。万千的车胎雄浑地驶过大地，带来行驶的沙沙声、稳妥的摩擦、冒气般的刹车声。若没有不太刺耳的车喇叭声简直不可能的，纵算戴着口罩的警察，手脚放松地往街心一站。重载与普通轿车是不同的，一万辆车驶过和十万辆驶过是不同的，广告中夸张的滋嘎声和万千行进的脚步是不同的。从南到北、每天多少趟的抗疫喇叭正渐次变少。不远处的某个时刻，*营会发出它不肯录播、只肯吹响的起床号或者熄灯号。阳光有声音吗。烟筒里的白烟，以它们的形状表现了五线音符。而学校，它们快了，快有孩子们突然释放和猛然静谧下去的欢叫，它们是那样服从于听不见的上课声，它们可以不叫春之歌，但和万般的生活一起，构成了年青稚嫩、寄予人类希望的春之声。本文刊于年3月21日《吉林日报·东北风》周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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